每当我在办公室里加班至深夜,抬头仰望天际,看见夜空中光芒四射的圆月,感叹“月落万川,处处皆圆”之时,这颗171克的藏品蜜蜡龙珠,就会不自觉浮上心头。
在三个月前,它已经与一位藏家朋友结缘了。这枚在我手中诞生,也由我亲自包装快递出去的极品爆满鸡油黄蜜蜡圆珠,是我最珍视的宝贝。近来我常想着,一有时间,我就要写一篇文章,写下我和它之间的故事,记录下这并不传奇,却承载了我内在成长的一段经历。
(一)
收藏蜜蜡原石已有好多年,近年来各国陆续封矿的形势下,已经很少能见到品相俱佳的又达到一定克重的原石。
大概在两年之前,我很幸运遇到了一块让我一见倾心的原石。
它难得之处,在于无论材质、皮色、形状、重量上都堪称完美。
它有着经典蜜蜡原皮,开窗部分可见原石肉色为满色鸡油黄,质地温润细腻。难能可贵的是,它的克重竟有997.3克,而且形状还十分规整,方正敦实,整体无杂,只在底部有一条裂纹。
这样的原石,在我心中珍贵异常,不单单是因为接近1000克的克重,更因为它有种浑然天成的魅力,让人感觉到它一种圆满澄明的内在气质。只可惜,当时没有拍照留念。惟有在记忆中留下它的风采。
当红掌柜的设计团队看到这块原石的时候,都惊叹这是难得一见的蜜蜡原石,各方面都完美又圆满。大家不禁热烈地讨论起来,这块这么完美的原石,要怎么样设计、切割、雕琢,才能物尽其用,挖掘出它最大的价值。
而我,固执地顺从自己的心灵和直觉,不忍心去破坏它浑然天成的美,舍不得在它身上乱动斧动凿,刻意雕琢。我不疾不徐,慢慢等待,等待那一个神圣时刻的到来:即在读懂它的内蕴气质之后,作出和它独特神韵相呼应的设计。
(二)
就在去年的9月,我去了一趟苏州,在友人东道主的陪同下,我们走进了苏州园林。
在幽静的园林中,处处可见建筑与园林中林立着的圆门与圆洞,圆门内往往曲径通幽,别有一番天地。
我和友人就开始谈论起——圆——这一中国特有的美学元素在中国建筑中、物器中、国画中的广泛应用,以及它那典雅圆融的独特魅力。
追根溯源,圆之所以能在中国古典艺术中大放异彩,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儒释道哲学对圆的共同推崇。在这一点上,儒释道哲学可谓是殊途同归。
在道家哲学中,老子说: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。于是,万物归一于道,道是恍惚幽眇,未分阴阳的无形之气,是天地万物之母。在道家哲学中,圆即代表无形,代表混沌,代表道;方代表有形,是对混沌的落实。
在易学,即儒家哲学中,易又叫做太极,《周易》中说:易有太极,是生两仪,两仪生四象,四象生八卦。太极是万物化生之源。而太极的形态就是一个圆,以圆包裹阴阳。太极之圆,动而生阳,静而生阴,阴阳相摩相荡,万物于是生焉。
禅宗则认为:“诸佛体圆,更为增减,流入六通,处处皆圆。”禅讲求的禅心与禅悟,本质上都是在追求是一种圆满之美。禅认为:心本自圆,心物相圆。禅悟的过程,即是从圆满融合的、自足自性的本心出发,经历万物万象,再复归为圆满具足的自性和本心的圆融之美的过程。
可见,在中国传统文化里的圆,博大精深,妙不可言。圆,是中国儒释道哲学共同追寻的最高境界。数千年来,圆——承载着中国人独有的哲学精神、审美追求、艺术精神和生命理想。
当我们谈论着中国哲学追求与艺术追求的最高境界——圆——的时候,我猛然想起了在我的收藏室里,静静地等待两年之久的那块原石,那让人不自觉地感受到浑然圆满的原石。我知道,它终于等到了能释放自己生命灵性的时刻。
(三)
回到公司,我就跟红掌柜的设计团队说了我的想法:我想要用这块近1000克的原石,来制作一颗蜜蜡大圆珠。
看得出来,我的小伙伴们都有些惊讶。因为大家都知道,做圆珠,特别是大圆珠的损耗实在太大了,这是一般雕件所无法比拟的。一颗圆珠,最终的重量或许只占到原料的20%左右。一般只有比较小的料子才会拿来做圆珠。对于这样重达997克的极品原石而言,用以做一颗大圆珠,确实成本太大,损耗太多。若要权衡利弊,这并非是明智之举。
但是我们红掌柜的理念则是:每一块原石都是凝聚着天地精神的灵性之物,我们要让红掌柜手中的每一块原石,都得到灵性的释放和自身魅力的展示。
(四)
在红掌柜珠宝的加工厂里,我和老师傅们一起动手,小心翼翼地给这块原石去皮、去裂,切方块、修大型、磨棱角、磨圆、精修、抛光,过程繁琐精细,每一道工序都容不得出一点点差错。我们只能慢一点,再慢一点;但相比起原石本身亿万年时光的等待,我们所有耐心的投入都变得理所当然,甚至是微不足道的。
这颗蜜蜡圆珠成品最终的克重为171.3克,直径为67.5mm。因为底部的裂纹,损耗了大部分的原石,让人非常惋惜。然而,当最后的成品展现在你眼前时,顿时觉得所有的等待与付出,都了无遗憾。
这颗蜜蜡圆珠,终不负时光的嘱托,呈现出来如此磅礴大气之美!
它本身的品质堪称顶级爆满鸡油黄蜜蜡,蜜质饱满浑厚,色泽莹润明亮,色调整体浓郁均匀,就单单是看料子本身就已达到收藏级别。
当它静默时,宛若天空中通体生辉的圆月,光芒皎洁澄明,光泽绵延不绝,如流水般倾泻,如此安宁,如此定静。这时,我周遭的整个世界仿佛也变得辽远和空旷起来。
当你转动这极品蜜蜡圆珠,就可见其中松柏树脂缓慢流动、凝聚,层层累叠,似云雾缭绕,似层峦叠嶂。这颗爆满鸡油黄蜜蜡圆珠似乎是一部古老的史书,静静诉说着历史的厚重和深邃。
万物自身听,太空恒寂寥,微尘大千,刹那永恒,一切都是自在圆足的生命整体。我想,这也是这颗蜜蜡圆珠最让人着迷之境。它,至小无内,圆满具足,自成一个自我完满的世界。同时,它又至大无外,在有限之中孕育无限,以圆的姿态,贯通着宇宙大生命的洪荒之美。
这是一件原料与灵感都难以再生,无法重复的孤品,即便再生,得其形也难得其神。它以最简约的姿态,呈现出臻于大圆之境。正如道德经所言:大道至简,大美无言,大象无形,大智若愚。
(五)
其实,每个人都在画着自己心中的圆:它或是你对外在世界的认知,或是你对艺术世界的精微体验,或是你内心对圆满人生理想的追寻。
每个人也都在修着属于自己的生命之圆。人生就是一场漫长的修行,其中的缘起缘灭,何尝不是一个个圆呢?
在我心中,这颗蜜蜡大圆珠拥有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,它是虚无也是实在,是起点也是终点,是禅,也是道,是诗,也是理。它只有一种姿态,却有万般智慧,更有无限的可能。
当我在朋友圈中展示它的时候,我相信,即便小众,即便没有繁复的雕琢,没有华丽的推荐,它静静安卧在那里,便有一种如同漩涡般让人深陷的磁场和吸力,来吸引能读懂它的神韵和灵气的朋友。
一位朋友见了它,没有丝毫犹豫就决定与它结缘。
作为主人的我,对此既欣喜又不舍。我对此投入的时间、精力与情感,都让我无法割舍。
但我也明白,一个人独自欣赏始终太过狭隘。好的宝贝,若能流落到懂它的人,爱惜它的人手中,是缘分也是福分。我进入这个行业的初衷,不就是给他人寻觅、设计和推荐好的宝贝吗?我更希望的是,我们红掌柜的宝贝,带给大家收藏价值之外,还有美的欣赏,人生历程的见证,更有智慧的启迪和生命的成长。
就像这颗重达171克的藏品蜜蜡圆珠,它是我的心爱之物。在我的生命中,因为它的存在,在某一瞬间,有一些些明了,一些些参悟。我想,这就是藏品之于收藏者,最丰厚的回馈。我相信,收藏它的人,也必然如我这般,被它浑然天成的美与大道至简的智慧所深深吸引。
最后,愿每一个拥有心爱之物的收藏者,都能从中获得最丰厚的回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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